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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偷影子的人》:人生就是一场“驯养”,让我们学会爱与被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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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9-22 【 字体:

法国作家马克•李维这本小说《偷影子的人》,据说“销售得比影子消失的速度还快!”

反正畅销书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畅销,温暖治愈、灵魂共鸣、轻松有趣,或是惊险刺激,等等。

但我想,一本书在别人眼中怎样,或许并不那么重要;真正重要的,还是自己从中读到了什么。

你认为被治愈了,它兴许就有治愈的力量;你认为故事温暖,它也许的确是温暖的;你认为语言比较有亲和力,它或许就像朋友之间的谈话;你认为有些句子可以带来启发,那或许有些句子的确具有举足轻重的分量。

同样一本书,有人读出了爱情,有人读到了亲情、友情。它或许并未囊括所有,但世间总有一种情感,会被融入一本书中。

总之,当一本书完成了它自己,至于它能带给读者什么,如何去定义它,似乎就成了读者的事。

01

主人公自小父母离异,跟随妈妈生活。

他能和与自己离得近的别人的影子对话,因此洞见他们的心事。比如,他能准确猜到玩伴吕克心中在想什么——吕克不喜欢被管束,但他偏偏生长于父亲的压力下。

主人公没有见过父亲,只能通过写信的方式,传达内心念想。一次给父亲的信件中,有这样一句话:

“吕克说他凡事都要听从他爸爸的建议,我却没有你的建议可听。妈妈都说性急会杀死童年,但我真的好想长大……好想可以自由地去旅行,好想逃离让我不开心的地方。”

对于他而言,父爱的缺失,在内心始终留下缺憾。

普通孩子最习以为常的想要摆脱的父亲的建议,则成为他生命中一种得不到的奢侈。

这种未曾得到,让他内心对父亲的幻想,也多了一层朦胧的美好。

尽管和母亲的关系向来比较融洽,童年终究缺失了一角。

由于未曾得到过,那些别人心里认为是束缚的,在他眼中却是难得的幸福。

现实生活中往往也是这样,拥有让人踏实,拥有也让人反感或肆无忌惮。

人们会因为忘记自己所拥有的(人、事、物)的价值,将存在看作理所当然,习惯、依赖并时不时倦怠着眼前,直到失去,才清晰地看见自己失去了什么。

02

成年后的主人公,重返童年生活的地方,见到了儿时的伙伴吕克。此时的吕克,早已接替父母的职业,成为一名面包师(但那并非吕克自己的意愿)。

这样的场景,恰好与主人公童年时,脑海中那个一闪而过的未来的样子不谋而合。

于是,主人公出于好意,萌生出一个想要帮助朋友的念头,母亲察觉了这一点并告诉他:

“你不能这样干涉别人的人生,就算是为了对方好。如果吕克知道你去见了他爸爸,说不定会怪你。这是他的人生,而只有他一个人能决定他的人生。你必须顺应事实,放手成长,你没有必要医治好在成长路上与你擦肩而过的每个人……”

他回答:“那你呢?这不是你终其一生所有的努力吗?你每天晚上疲惫不堪地回家,不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吗?”

出于爱或责任,父母、朋友或是伴侣之间,也会互相干涉彼此的人生“课题”,而没有意识到步入了一个“误区”:

每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,即便自认为再正确的价值观念,也未必适合另一个人。

觉得自己有义务对别人的生命负责,于是以自己所认为对的方式,极尽照顾之能事,这看似没有问题,也了全了自己心愿。

然而,背负着类似“为你好”这样的负担,受恩惠者终其一生,都将活在别人的期待中。为了活成真正的自己,他/她或许拼尽全力,也仍感觉力不从心。

规则和习惯会改变一个人,起初改变其行为,后来慢慢渗透进他的思想观念,让他彻底活成另一个人的影子。

从小在管束中长大的孩子,成年后(或在自己有能力为自己人生负责的时候)第一件事,就是挣脱父母的管束。

在自由相对贫瘠的土地上,生命的能量被压抑,但凡有机会,植物们都想伸长了脖子,向更高、更远的天际眺望。

施爱者太过用力,被爱者也会缺氧。以爱之名,似乎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。

03

“生命中某些珍贵的片刻,其实都来自于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。”

比如,童年的一只风筝,可能会飞很久很久,直到记忆完全消退。

主人公曾在童年假期跟随母亲到过异乡,遇见一位聋哑女孩克蕾儿。如所有遇见心爱之人的反应相似,克蕾儿的出现,让他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。

激动、胆怯、欢喜、羞涩,怀念、担忧……总之,内心交织着一些复杂的情愫。

克蕾儿在一只风筝上表露了自己的心声。而主人公所担忧的事,迟早还是发生了,假期结束,也就意味着分别来临。

此后,克蕾儿等待了四年,也没有等到童年一起玩耍的男孩。

他们在各自的世界里长大,有了不同的人生轨迹。

主人公成为一名见习医生,克蕾儿克服了生理缺陷,发展为一名大提琴演奏家。

直到多年后的一次演唱会上,命运让他们再度相遇。

故事看似圆满,其实这中间也发生了曲曲折折不少事情。

但无论世界怎么变化,那只风筝始终没有飞出主人公的内心,它用简单、纯粹且美好的回忆,延续着因现实原因而空缺的生命故事。

主人公偷走了童年克蕾儿的影子,此后多年,影子都伴随着他,直到他们成为大人。

他慢慢理解了很多童年所不能理解的事,包括父亲在成长中的缺席。

他是后来才知道,原来之前参加校运动会,每一次他期待父亲的眼神出现,而最终又不抱希望,其实他所期待的场景,确实发生过,只是他当时并不知情。母亲在临走前,留下一封信,告诉了他原委。

这里,可以有两种设想:

第一种,主人公的父亲确实曾一直默默关心着他,但却只想给他无声的爱,他是一个影子般的存在;

第二种,父亲从未出现过,但是母亲洞悉了儿子的内心世界,想弥补他内心的缺憾,所以在自己离开时,编织了一个善意的谎言,以成全儿子的念想。

不得而知,故事的结局,这对父与子并未团聚。所以,两种设想都是有可能的。

这也大抵说明,人生有些遗憾是注定的,但同时总在拥有着很多可贵的东西,如果自己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,就可以看见它们。

正如同小王子说的,如果你为一个人或一件事,付出了时间、精力、耐心,等等,ta就会被你驯养,就会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。

假如你对一个人足够重要,也会成为影子般的存在,就像故事中的母亲之于儿子,“我”之于朋友吕克,克蕾儿之于“我”,他们互相驯养了对方。

这样看来,人生何尝不是一场又一场“驯养”。

驯养,无一不存在于亲情、友情、爱情之间,那些和我们生命产生联结的人,是他们教会我们爱与被爱。

不是多么震撼人心的故事,但是能让人慢下来,不经意细细品味,就好像品味自己的人生,有一些淡淡的哀愁,也不乏淡淡的欢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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